娘家院子里有棵山楂树,这棵山楂树是我小的时候种下的,仔细数算一下,至今已将近三十个年头了。这棵山楂树有30公分粗,它的主干并不太高,因为种在院子里的缘故,在长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就被打头分叉了。但它的树冠特别茂盛,枝叶郁郁葱葱,就像一把绿色大伞。
春天来了,干巴巴的树枝开始吸收春雨,慢慢地吐出鹅黄色的小嫩芽,再慢慢地长成大片的绿叶,院子里一些喜荫的盆栽花就可以搬到山楂树下遮阳了。
初夏时节,太阳明媚地照着大地,这时的山楂树才慢慢开花,白色的山楂花你挤我碰,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姑娘,从嫩绿的枝叶间探出头来,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事情。待到花瓣凋谢,就能看到山楂小小的样子了,再慢慢等到山楂鼓肚,长到玻璃球大小。
初秋时节,终于盼到枝头的山楂泛红了。小时候嘴馋的我每隔几日,就会踩着木凳摘下一个尝尝味道,至今依然记得刚泛红的山楂酸涩的味道。
秋收过后,山楂就熟透了,红红的山楂果子像一串串的玛瑙。酸酸甜甜的果子总会吃到倒牙,妈妈经常叮嘱我吃多了会反胃。小时候家里水果很少,但是我和妹妹自创了好几种山楂的吃法,比如放火上烧着吃,晒山楂干,或者煮山楂吃。记得小时候冬天感冒,妈妈都会给我们煮些山楂,放很多白糖,然后在院子里放凉,就是美味的山楂罐头,一个山楂罐头吃完,感觉感冒就能好一半。我妈还会挑一些大点的山楂果,跟白菜萝卜窖在一起,到春节的时候拿出来做糖葫芦。我妈做糖葫芦手艺不错,山楂串在竹签上,白糖加水用小火慢慢熬至糖水浓稠,待到用筷子沾糖浆放入冷水中,糖浆能迅速变脆硬时就可以做糖葫芦了,红红的山楂,裹上一层亮晶晶的糖衣,晶莹剔透,味道也更加酸甜,吃着糖葫芦,满满的幸福感。
现在的水果种类繁多,琳琅满目,竟然觉得山楂比以前酸了好多,一年也吃不了几个山楂。但是每年到了山楂熟透的时候,妈妈都会打电话跟我和妹妹说,山楂又摘了,问哪天回家带一些。约个周末带孩子们回趟娘家,看着几个孩子好奇地趴在锅台上等着姥姥给他们做糖葫芦吃,又回想到了我和妹妹小时候的样子。
(高新店 林艳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