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文/东方店 唐姗姗
一天下班后回到家,电话响了,是姐打来的。“怎么,想我了?”我还是那句开场白。电话那头没有回应,过了一会儿,姐说:“咱爸摔倒了,胯骨骨折,现在在医院,你哥刚过来,你有空过来一下吧,咱爸挺想你的……”
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,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进的卧室,眼泪不住地流,怎么会这样,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。娘是个药罐子,气管不好,自己走路都喘得慌,更不用说干农活了。哥哥姐姐常年在外,爸就是家里的顶梁柱,现在要是躺下了,那我娘该怎么办,家里该怎么办啊?来不及多想,我赶忙往医院赶。
记忆中父亲的背是那么宽大结实,我上幼儿园时都是父亲背着我把我送去,放学再接我回家,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,天天如此。上初中时,我在学校打水被热水烫伤了脚,没办法走路,父亲又背我去学校,幸好我家离学校不远。趴在父亲的背上有一种安全感、幸福感。后来上了高中,要住校,就很少回家了。再后来参加工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。结婚后又多了一个家,回娘家的次数就更少得可怜。印象中父亲永远是一座巍峨的山,一个铮铮铁人。
看见病床上的父亲时,突然觉得父亲老了,瘦了,头发斑白了,声音也沙哑了,但父亲看我时眼中流露出的怜爱之情却浓了许多。母亲在床边坐着,眼通红没有精神,憔悴了许多,显然是哭过多次,晚上也没睡觉。可是这次我没有哭,因为我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何况我一哭会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,憋着泪水,强挤出一丝坚强。
今年6月1日,住院后的第三天。早上八点整,父亲被推进了手术室。就在手术室的门关闭的一刹那,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,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,我跑下楼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发泄这几天来所有的伤痛。手术历经四个小时,如同过了四个世纪,好漫长,好漫长,还好一切顺利。接下来就需要好好静养了,我相信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祝愿父亲早日康复!